盜亦有道?

莊子、外篇『胠篋第十』上有一段文字

故跖之徒問於跖曰:「盜亦有道乎?」跖曰:「何適而無有道邪? 妄意室中之藏,聖也;入先,勇也;出後,義也;知可否,知也;分均,仁也。五者不備而能成大盜者,天下未之有也。」由是觀之,善人不得聖人之道不立,跖不得聖人之道不行;天下之善人少而不善人多,則聖人之利天下也少而害天下也多。

並有雜篇、盜跖第二十九一段故事,讀來令人津津有味,難道義賊廖添丁乃盜跖之傳人乎?東方的『大盜』哲學和西方的『駭客』觀點能否作比較呢?如果要比較,當然得知道 hacker 的源流。有位 Ben Yagoda 先生寫了一篇『 Hack 簡史』寫的很好。在此簡略的介紹,文中首先引用作者與美國方言學會會長談 “hack” 和 “hacker” 的對話,會長說︰

the earliest examples share a relatively benign sense of “working on” a tech problem in a different, presumably more creative way than what’s outlined in an instruction manual.

也就是說最早所謂駭客是「創造性的使用說明書,用不一樣的辦法解決工程問題的人」。其後作者寫到,“hack” 一字 1955年就在 M.I.T 出現了,到了 1975 年 M.I.T 的電腦行話語詞表開啟了將 hacker 用於對電腦狂熱份子的宣言,並於所謂『八條定義』中開宗明義的說「駭客原指用大刀闊斧作傢俱的人」;其中第八條寫到︰

[deprecated] A malicious meddler who tries to discover sensitive information by poking around. Hence password hacker, network hacker. The correct term for this sense is cracker.

此條中〔勿用〕deprecated 一詞所說的『懷著惡意愛管閑事』者成了今天的黑帽駭客,或乾脆說黑客;相反的『本著活潑創造精神』者則變成今天的白帽駭客,也許簡稱為素客。同時作者論及駭客一詞的詞意變化、應用領域擴大…等等,於此就不多贅敘了。

十年後,1985 年法國心理學家愛德華·德·波諾著作『六頂思考帽』,在此引用中文維基百科上的兩頂帽:

黑色思考帽:代表缺點,隱患,問題,風險;當戴上黑色思考帽, 代表專注於考慮事情的負面,思考短,中,長期的風險,潛在與明顯的危機,是一頂行動前必須帶上的帽子。

白色思考帽:提供事實與數據,還包含考慮事情的各個面向,必須深入地挖掘事實,也必須將他人的意見考慮進來。

想想也許光明與黑暗,正是人同此心、心同此理的。希望能用正面思維來看待駭客一詞,就如同這本書名所想說的︰

Raspberry Pi Hacks
Tips & Tools for Making Things with the Inexpensive Linux Computer
By Ruth Suehle, Tom Callaway

那難道『大盜』與『駭客』真的能比較嗎?前面談了駭客的觀點,現在說說大盜的哲學。老子的哲學反對人為的矯飾,強調人為的禮儀並非自然而然。所以他講『大白若辱 』、『大音希聲』、『大象无形』、…等等,是非常重要的『逆向思維』觀念,能打破僵固的教條主義,莊子發揚老子的哲學,以其獨特的『創造性寓言』撼動著讀者的心靈,所以寫『逍遙遊』、『齊物論』、…以及論說「至大无外、至小无內」種種。因此從『創造性』方面來看,東西方或可相通,由『』的角度來講,東西方亦或不相同